错过AI,就是错过未来?我们正站在命运的十字路口
2025-11-28 17:00:53

二零二五年快要结束了。这一年,关于人工智能的讨论,从一个技术话题,变成了一个全民话题。人们都在问同一个问题:AI的未来,究竟会走向哪里?是走向一个全新的智能纪元,还是像过去的许多次技术热潮一样,经历一次惨烈的泡沫破裂?




全球范围内,关于“AI泡沫”的讨论从来没有停止过。就在不久前,美国联邦政府签署了一项名为“创世纪使命”的行政命令。这个计划的目标很宏大,要用人工智能来加速解决本世纪最困难的科学难题,比如新材料、新能源和生物医药。这标志着,国家的力量开始更深地介入AI的发展,战略从之前的规范和防守,转向了主动的进攻和引领。


在中国,动作也同样迅速。在新的五年规划草案里,人工智能被放到了核心位置。与它相关的算力建设、数据流通和“人工智能+”行动,被看作是中国经济未来转型的关键。从顶层设计来看,两国都选择了同一条路:加速。


市场层面,变化更是快得让人眼花缭乱。美国的科技巨头们接连发布了新一代的大模型,这些模型的推理能力、代码能力和多模态理解能力,又上了一个新台阶。它们不再满足于仅仅回答问题,而是试图成为一个能够自主规划、执行任务的“智能体”。与此同时,短视频生成等应用也在尝试突破。


在中国,几款主要的国产大模型,其日均调用量和下载量在年底再次创下新高。普通消费者对AI的接受度,正在以前所未有的速度提升。从手机上的语音助手到各种写作、绘画工具,AI正在快速渗透到我们生活的方方面面。


但是,在一片繁荣和加速的背后,一种深层的焦虑始终挥之不去。资本市场表现得尤其明显。投资者们开始拿着计算器,仔细核算AI那高昂的成本和尚未清晰的商业模式。训练一个顶级模型需要耗费数亿美元,而每次用户使用模型进行推理,同样需要巨大的算力支持。收入增长的速度,远远跟不上成本飙升的曲线。一个尖锐的问题被提了出来:那个被称为“缩放定律”的金科玉律——即模型越大,性能越强——是否已经失效?它带来的性能提升,能否覆盖其天文数字般的成本?


所以,二零二五年是AI全面加速的一年,但我们却步入了一个最艰难的“中场时刻”。这是一个由过高的期望、充裕的资本与冰冷的技术现实共同编织的复杂阶段。所有人都知道有泡沫,但所有人都不敢停下。关键就在于,技术的商业化落地,能不能在资本的耐心耗尽之前,追上人们预期的上升速度。如果在未来一两年内,能出现一个像当年智能手机那样的“杀手级应用”,那么人类或许真的将开启一个全新的时代。反之,一场剧烈的价值重估将不可避免。


一、宏观博弈:两条不同的路


现在的AI竞争,早已经不是公司之间的商业竞争,它变成了一场涉及地缘政治、产业安全和国家意志的全面博弈。


美国的“创世纪使命”计划,其核心逻辑已经超越了在应用层面和你追我赶,它转向了更基础、更底层的“AI for Science”(人工智能用于科学)。它想要的是利用AI在基础科学上实现突破,从而掌握未来的源头创新能力和基础设施霸权。


美国的科技巨头们,也在向着“通用人工智能”这个终极目标高歌猛进。它们投入重金,堆叠起海量的算力,希望能撞开智能的“奇点”,造出第一个真正意义上媲美甚至超越人类智慧的机器。


而中国,似乎在尝试走另一条路。在顶层规划中,AI被视为“新质生产力”的核心,强调的是它与实体经济的深度融合。在应用层面,从大模型下载量的暴增可以看出,中国市场正在经历一场由庞大应用场景驱动的爆发。中国企业正在利用自身在数据和应用场景上的优势,试图在电商、社交、教育、制造等一个个具体的垂直领域里,找到AI的商业价值。


于是,一个有趣的分化出现了。美国在追求“大而全”的通用智能圣杯,中国则在实践“小而美”的垂直领域应用。这两种路径,很难说谁优谁劣,它们是由各自不同的资源、市场和环境所决定的。但在二零二五年的这个中场时刻,双方都在暗自较劲:是美国的通用智能先触及临界点,还是中国的产业AI先完成商业闭环?这不仅是技术的赛跑,也是两种不同创新模式的较量。



二、产业现实:泡沫之下的生存游戏


中场时刻最典型的特征就是:期望依然很高,但大家的耐心正在快速消耗。


回顾过去几年,成千上万的亿美元资本涌入了AI领域。一家芯片公司的市值突破了五万亿美元,撑起了全球科技股的半边天。然而,到了二零二五年底,投资者们开始迫切地寻找回报。头部公司的产品确实很出色,但它们背后的训练成本和推理成本在以指数级增长,而收入的增长曲线却平缓得多。这把不断张开的“剪刀”,成了整个行业最大的隐忧。


现在的局面非常微妙,像极了一场“胆小鬼游戏”。巨头们为了训练下一代模型,必须购买数以百万计的芯片,建设吉瓦级别的数据中心。一旦停止投入,就意味着立刻掉队,之前的所有投资都将归零。但另一边,营收却迟迟无法爆发。虽然订阅费和接口调用费看起来不少,但和万亿级别的基础设施投入相比,简直是杯水车薪。企业客户在最初的兴奋过后,也进入了冷静的验证阶段。他们发现,把AI真正用到核心业务里,要面临数据安全、结果不可靠、合规性等一系列棘手问题。


对于创业公司来说,这个阶段更加致命。二零二五年,大量没有核心算力资源、也无法构建数据壁垒的“套壳”公司倒下了。资本不再为美好的“故事”买单,甚至不再单纯为模型的性能表现买单,唯一的考核标准,变成了最现实的投入产出比。


所以,泡沫的破裂其实已经在发生了,只是它的形态发生了变化。早期的泡沫是“什么公司都能扯上AI概念”,现在的泡沫则集中在“算力过剩”的风险上。如果下游的应用不能在未来的十二到十八个月内爆发,那么上游囤积的巨量算力将面临闲置和贬值的风险,这会引发整个产业链的剧烈震动。


但是,我们必须辩证地看待泡沫。从历史上的蒸汽机、铁路到互联网,每一次技术革命都伴随着泡沫。泡沫,在某种意义上,是技术创新的燃料。它通过一种非理性的繁荣,把社会资源在短时间内强行集中到新兴领域,从而完成了基础设施的超前建设。我们看到,许多大公司一边在别的部门裁员、缩减开支,一边却在AI上不计成本地投入。这种“休克式疗法”,恰恰反映了企业内心的极度焦虑。因为所有人都明白,如果不能在泡沫破裂前找到那个“杀手级应用”,现在的所有繁荣都将是昙花一现。


三、最后的门:杀手级应用在哪里?


那么,我们究竟是不是站在“创世纪”的前夜?答案,就藏在能否打开那“最后一道门”里。


这道门,就是AI从数字世界走向物理世界,从一个“辅助工具”进化成一个“自主代理”。


目前的AI,无论多强大,本质上还是一个更聪明的“大脑”,但它被禁锢在屏幕里。它可以通过文字和图像与我们交流,但它无法直接去改变物理世界,也很难在复杂的企业流程里,独立完成一个长链条的任务。这就是为什么模型能力越来越强,但很多普通人却感觉没那么新奇了——因为聊天机器人的新鲜感,总会过去。


未来要开启真正的“创世纪”,必须出现一个像移动互联网时代的iPhone那样的里程碑产品。这个我们还在想象中的“杀手级应用”,必须具备两个特点:极低的使用门槛,和不可替代的实际价值。


目前来看,“智能体”最有可能成为这把钥匙。与传统的聊天机器人不同,智能体具备规划、反思和使用工具的能力。在二零二五年,一个明显的趋势是,AI正在从“副驾驶”向“驾驶员”转变。想象一下,你不再需要一步步指挥AI“帮我写个方案”,而是可以直接命令它“帮我策划并执行整个营销活动”。然后,这个智能体就会自动去分析市场数据、生成宣传物料、在各大平台投放广告、监控效果并实时调整策略。当AI能够独立完成这样一个闭环任务时,它所释放的生产力将是爆炸性的。


除了“智能体”,另一条被寄予厚望的路径是“具身智能”,也就是让AI拥有一个机器人身体。二零二五年,无论是人形机器人还是工业机器人,其智能水平都取得了显著进步。这得益于可以在终端设备上运行的、能力更强的模型。当AI拥有了身体,它就能真正走进工厂的流水线、走进普通人的家庭、走进需要陪护的养老院。这是中国制造业优势与AI技术结合的一个绝佳切入点。如果说大模型是“灵魂”,那么具身智能就是为这个灵魂塑造的“肉体”。


从技术维度看,我们距离那个理想中的通用人工智能,确实越来越近。多模态理解、长逻辑推理、记忆能力都在不断突破。


从产业维度看,数万亿美元已经投入,全球最顶尖的人才都在为此工作,基础设施的建设正在飞速进行。


但与此同时,泡沫的挤压、商业化的困境、能源的消耗、伦理的争议,都在考验着整个社会的智慧和定力。现在,或许正是黎明前最黑暗的时刻。在未来一两年,我们很可能会看到明星公司的倒闭,看到股市的剧烈震荡,看到人们对AI取代就业的恐慌达到顶点。


但这一切,或许都是“中场时刻”必须经历的阵痛。在这样一个充满不确定性的阶段,犹豫不决可能是最大的风险,而错过这个时代,则被许多人视为最大的失败。


我们或许应该调整一下心态。不要奢望一场没有泡沫的科技革命。我们真正应该期待的,是在这场泡沫必然经历的破裂或挤压过程中,造成的伤害能尽可能小一些。最好的结果,是能够用一种“以时间换空间”的方式,让技术的应用逐步渗透,一点一点地消化掉泡沫。这需要耐心,需要容忍短期的波动,更需要我们对技术发展的长期趋势,抱有坚定的信仰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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